万安看了眼左下角的时间，22:07，她今天是要十一点半下播的。 一个半小时。 明天她还要参加数学竞赛。 万安迟疑着委婉地拒绝了。 宿玉盯着屏幕，手指不规律地敲击了几下桌子。 宿玉不像林伽也，吃人端着的那一套。当婊子立牌坊的事他管不着，但闹到他这儿多少有点败兴致。 “对不起哥哥，能不能换一个，玲玲真的 【你先播吧。】 宿玉熟练的点了右上角的退出。 群里牧珩之还截了图，说还有人不给我们宿二少爷面子。 【林伽也】：粉丝没几个的小主播，三个神龙套都搞不定？ 宿玉没继续看，扣上了手机。 明天有数学比赛，他虽然没兴趣，但家里那群老东西在意这点虚名。况且他也不愿意老被他哥给压下去。 撂了笔，已经下半夜。 玲玲在平台上给他发了消息。 玲玲是小狗：【哥哥是在怪玲玲吗？】 玲玲是小狗：【可是玲玲只想播给哥哥一个人看。至少现在，玲玲想做哥哥一个人的小狗。】 平台私信不能发照片，玲玲发了一张截图，截图的相册里，最新的一条是一个一小时三十二分的视频。 封面嫩的晃眼的逼上抵着白的小玩具。她还在脖子上戴了黑的项圈，没挂链子，大概率和子上夹得夹是一套。 【行。】 那边回复的很快，【哥哥要加玲玲的联系方式吗？】 如果是个业务熟的，绝对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方式去钓男人。但万安不仅业务不熟，平时也没看过什么直播。甚至日常里也不怎么和人流。 这点儿直播手段还是临时看了别人的直播间学的。 许是最近压力大，宿玉对她这点儿要摆到明面上的小心思很受用。他把账号发了过去。 很快，手机里弹出了好友消息。 是一个可爱的粉兔子头像。 通过了好友，那边直接先发了个视频过来。 点开拖了拖进度条，她倒是很听话，确实一直都在玩儿。 宿玉：这视频挺值钱的。 可不值钱么，一百万买了个视频看。 玲玲：哥哥是嫌玲玲贵吗？ 宿玉：想让我包你？ 看着手机那边发来的问题，万安捏着手机的手顿住了。 她确实是想的。但这比她预计的速度要快的太多。那哥哥想吗？ 宿玉：开个价吧。 万安懵了。这东西她哪儿知道市场价啊？这怎么开。她也没提前做过背调，而且上哪儿做背调？但她倒是想到了以前偶然看到的一些流行小说。迟疑了半天，才发送：那，一个月二百万？ 宿玉答应了，爽快的叫人钱打了过去。是个海外的虚拟账户。 一百万的视频二百万的逼，镶了金边儿了。林伽也知道了直呼牛逼，也就是宿二敢这么二百万开盲盒。当然，倒不担心人跑了，平台是兄弟开的，而且哪个不长眼的敢跑了我们宿少爷的约。 而宿玉想的是这主播人不仅唯利是图，还挺蠢的。 约了星期六晚上庭月酒店1307。万安知道这个酒店，以前去给人送过东西。第一次见的时候她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刘姥姥金的大观园，新时代也有皇。 第二天的竞赛考场门口刷脸时，万岁看见了宿玉。 数学成绩她向来高过他，一分两分也是高，十分八分也是有。 但万安昨儿晚上休息不好，还生生体验了一个半个钟头的强高，不说脑子有些混沌，也多少有些影响。答题时心里有些没把握。好在题目都眼熟，凭着肌反应她都能写个七七八八。 等考完试了在班上上课时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味儿了。昨儿晚上她什么来着？就和一个连面都没见过，话也没说两句的男人搞上了？ 万一是个浑身是病得男人呢？传染给了她。况且要是真单刀赴会被要挟了，以后不是完蛋了。 她昨晚真是自己给自己脑子都玩坏了。 但没留给她太长时间思考，课余学分不够的名单出来了，万安的名字排在了第一个。 零分。 修不满就要留级了。 北高的社团丰富，致力于让这些少爷小姐都过得开心。这群少爷小姐开不开心她不知道，但是她挺不开心的。 一整年一个社团没参加，也就是说今年她需要补双份。要是想修满，一年需要报出来四个社团，还不能缺席。 万安攥着拳头的手收了又松，感觉在想下去人都要哭出来了。 这时前桌曲法转过头，“万安，你要报什么社团呀。” “我...我想报...围棋社吧。或者还不知道。”万安说话声音不大，结结巴巴的语言都没组织好。“我要报的可能有点多。” 曲法有些惊讶，高二新分了班，她和这个学霸还没怎么说过话，以为是高冷，没想到这人这么怕生？以前看她演讲没觉得啊。 “我想报网球社，你要不要一起？正好活动时间能和围棋社串开。” “好。”万安想说自己不擅长运动，也没打过网球。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。 要是可以和这位同学一起去的话，她就不需要孤零零的，也能少受一些另眼相待。 一起了网球社的表之后，万安思考再三又去了围棋社。 开门的是围棋社的副社长，一边沙发上还坐了个粉头发的少年。她认识这人，叫纪寒月，是围棋社的社长。高一时和自己同班。但那时他还不是现在的粉毛。 “你好，我，我想参加围棋社。” 鹿岁和接过申请单，打量了面前的生一眼。 很眼熟。看了看申请表上的名字，这才想起来是那个演讲的学生。 “会下围棋？”鹿岁和面带狐疑。 万安点了点头。 “围棋社也不是什么人都招，这样吧，你和我下一盘。”鹿岁和将人引了进来，走到了一边摆着棋盘的桌上，给人倒了水。 只是简单的下了会儿，鹿岁和就从随便下下变得越来越认真起来。 万安的棋路非常冒险激进，却又暗藏玄机，和她人看着完全不同。 天越来越晚，鹿岁和叫了停，脸上带上随和的笑意，“万同学，欢迎加入围棋社。” 万安松了口气，说了声谢谢就逃了。直到离开，纪寒月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一眼。 等人走了，鹿岁和收拾了残局。纪寒月突然问道：“怕输？” 鹿岁和摊了摊手，“赢不了了。专门学过？” 纪寒月嗤笑，没有补助饭都吃不上，还能学围棋？ “说你是傻逼都怕是在夸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