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不是饭点，方芸和方远在路边的小店随便吃了点，方芸说要去接梁晟下班，方远没有回应。 她手搭在他的手背上，低声说：“你嘛。” “不嘛，不想让你去。”他散漫地抽回了手，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的，不似从前那样理所应当的语气。 她往厨房的方向瞟了眼，看到老板娘和老板在忙碌，她脸上愈发的热：“晚上去家里吃饭，我让阿姨做了饭。” 方远抬眸，点头，脸上深情流露出几分的玩味：“今晚你住哪里？” 灼灼的目光让人的脸更红了，她抿了抿角：“家里吧，客房给你收拾好了，我跟阿晟说好的。” 客房—— 他没有接话了，只是嗯了声，直到出了饭店，他揽住她的腰，侧过身在她耳边说：“上次梁晟给我打电话的房间，我想住那里。” 他没提具体的事情，轻描淡写的口吻，却把她说得脸红得不行。 “你不要乱想好吧。” 方远眼中深意更重了，似笑非笑：“姐姐，在怕什么？” “是你——”她说不下去了，眼神有点躲闪，她往前快步走着，方远遒劲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，她抬眸：“嘛？” “想什么呢？脸红成这样。” 方芸的脸更烫了：“谁脸红了，是你靠太近了，你身上热。” “嗯。”方远的脸近在咫尺，眼见就要吻下来了，身后传来喇叭声。 方芸下意识推开他，拽着他往路边走站，方远又低下头来，她嫩白的手挡住他，脸上表情不自然：“大庭广众呢。” 方远深邃的眼眸凝着她，稍稍低头，含笑道：“姐姐又开始怕了。” “不是。”她解释，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往小区里走，“这里人来人往的，被人看见怪尴尬的。” 他低头，喉结微动：“这样挽着我，就不怕别人看见吗？” 她没有松开挽住他的胳膊，反而挎得更紧了：“说的被人看见不是熟人，是陌生人啦。” 两人靠的很近，她身上的香味从风中传来。 他望着她，没说话。 直到回到家里，她拿了钥匙准备走，他还在看她，她拥住他的腰：“你现在像个怨你知道吗？” 他低头，鼻梁碰她的鼻子，低沉的嗓音透着沙哑：“不知道。” “笨蛋。” 她仰起头跟他湿吻，吻了会她躲开他还还要缠过来的热吻：“待会要堵车了。” 他箍紧她的腰，不肯松开，她踮脚啄吻他的角，捏了捏他的脸，眉眼弯弯：“开心点。” “开心不了一点。”他牵着她的手开了门，接过她手里的钥匙，到地库开车。 * 方远开的车，方芸坐在副驾驶，梁晟上车后自然只能落座在后排。 梁晟喊她：“老婆，过来。” 方远根本没有给方芸开车门的机会，直接发动车子，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梁晟的话，   问方芸：“姐姐，导航打开。” 方芸情绪稍有迟钝，打开导航，才觉得这样有点怪，尤其是在梁晟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前提下。 主次的关系混了。 方远透过后视镜，看着平静的梁晟，他坐在后排座椅，情绪看上去很稳定。 他喊了声：“姐夫。” 梁晟因这声姐夫，脸上情绪有了波动。 方远继续说：“晚上喝点？” 没等梁晟回答，方芸立马反驳：“不行，他感冒才好，不能让他喝。” 方远脸上的笑意僵住，梁晟角勾出弧度，那样看上去是得意的。 梁晟说：“没事，阿远想喝点没关系的，我感冒好了。” 方芸朝后看，嗔道：“不行，不准喝。” 方远 梁晟对着方远有些遗憾地说：“你姐姐不让喝，没办法陪你了。” 梁晟看着方芸又说：“老婆，今晚阿远住的客房，阿姨换好新的被褥和床单了吗？” “嗯，换好了。” 方远握紧了方向盘，心里不知在想什么，像是有一万只草泥马经过一样。 那个在梁晟上车前五分钟还在跟自己接吻说爱自己的人，这会在他面前跟其他男人秀恩爱，他能怎么样，他什么也做不了。 他默许的。 他允许她脚踏两只船。 他允许她爱上别人。 都是他允许的，可他一点也不开心。 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，想到晚上他们会做爱，方远的心里更不爽了，他不想让梁晟碰她一下。 * 到家时，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。 席间都是些闲话，谁也没有去提他们之间的事情。 饭后，阿远抱着孩子哄了会，阿姨抱去洗澡后，方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 梁晟洗了盘水果放在桌上，方远叠着腿靠在那端看电视，梁晟坐在这端，方芸从台出来，看到他们坐的距离，皱了皱眉头。 她不免想到了梁晟说的三人行。 就他们谁也不爱搭理谁的样子，还搞三人行，没打架就不错了。 她习惯地喊了声：“老公。” 两人同时抬头看她。 她才意识到这种时候，最好不要去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。 她摇了摇头：“没什么了，我去看看豆豆。” 婴儿房，方芸在哄孩玩，阿姨也在忙。 客厅里只有方远和梁晟了。 梁晟主动开口：“书房里聊聊？” 方远侧眸：“聊什么？” 梁晟望了眼阿姨的方向，方远知道是和方芸有关系的，他摸了摸下巴：“聊吧。” * 方远环顾着梁晟书架上的书，拿出本书翻了两页，梁晟倒了杯水放在桌边，声音惯有的温沉：“结扎手术准备什么时候做？” 方远翻开的书合上，转过头看梁晟，心里不太爽，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：“你没事这个心嘛？” 梁晟平静地抿了口茶水，仰头，眼神里多了些蔑视：“我需要对方芸负责任，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很退步了，方远。” 方远把书放到书架上，坐到桌边，翘着腿，勾：“难道我没有让步吗？” 梁晟把水杯放在桌子上，水杯震荡出水在桌子上，沾湿了旁边的文件纸，氛围瞬间剑拔弩张起来。 “你是她的亲弟弟。” “那又怎样。”